g0663 一個巡迴演員的悲傷與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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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在信中提起住在瘋人院的母親的近況,並責怪他「沒有回信」。讀到這裡,他忍不住掉下淚來,他不是不想回信,而是因為他識字不多,不太會拼字……。

  某個星期天的晚上,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憂愁著臉,在英國北方一個陌生城鎮的黑暗大街上踽踽獨行。他隨著劇團離開倫敦到各地巡迴演出已經六個星期,雖然一切看起來都很新奇,但他並不快樂。

  風中傳來教堂的叮噹鐘聲,聽在他耳裡是那樣的悲涼,恰像是他心情的一種共鳴。他在《福爾摩斯》這齣戲裡扮演僮僕畢利,雖然觀眾對他的演出給與喝采,但劇團團員對他卻很冷淡,他只能獨來獨往。今天早上他利用空檔到菜市場買了一點肉和菜,拜託住處的房東太太幫他烹煮,也算是對自己的小小慰勞。當多數像他這樣年紀的人都還在父母身邊快樂地生活或求學時,他卻必須為了餬口而四處奔波,飽嚐人間冷暖。

  回到寄宿的斗室,他在燈下展讀哥哥的來信,哥哥向他提起住在瘋人院的母親的近況,然後責怪他「沒有回信」。讀到這裡,他忍不住掉下淚來,他不是不想回信,而是因為他識字不多,不太會拼字;他更非不關心母親,事實上,這趟巡迴演出他一路省吃儉用,心中唯一讓他感到溫暖的念頭就是回到倫敦後能租間房子,佈置得像個「家」,然後將母親接回來同住。

  他名叫查理‧卓別林。回到倫敦後,他果然和哥哥租了間公寓,將病況好轉的母親接回來同住。眾所周知,卓別林後來成為國際知名的喜劇泰斗,但他早年的生活相當悲慘,七歲時即因父親過世、母親罹患精神病住院,而和哥哥被送進倫敦的貧民習藝所。這樣一個走過即端悲慘與困苦歲月的人,為什麼在日後能帶給世人無盡的歡笑?除了個人的演技外,他是怎麼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的?

  有人說卓別林是「以喜劇的方式來呈現悲劇」,但更真實的情況也許是他自己所說的:﹁我們必須在面對無助時大笑,並藉此抗衡自然的威力——不然我們就會發瘋。﹂也就是說,他是以喜劇的方式來「看待」自己和人類的種種不幸。只能以悲慘的方式來看待自己的不幸,那才是真正的「悲慘」;生活就是在「刺上舔蜜」,改用喜劇的方式來看待人生的荊棘,即使不能造就另一個卓別林,也能讓人生增加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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