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重新了解女人 19
不是以女性主義者的選擇為選擇才是「女性幸福」。
08年2月,重大、重師兩高校學生發表了一份「女大學生就業調查」報告,結果顯示有三成女生說如果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她們會選擇做全職的家庭主婦。在被問到「為什麼」時,最多的答案是「找工作太難」,有的則說「想做韓劇裡面的那種全職太太,感覺很溫馨」。無獨有偶,08年6月,香港浸大社會系又有一篇受矚目的碩士論文「一家主婦——探討女大學生對當家庭主婦之憧憬」,受訪女大學生大多認為家庭主婦並不代表「無知」,「看着兒女長大的成就感更勝於工作」,家庭主婦「讓親人和諧共處的價值值得社會歌頌。」
女性外出工作,除了能增加家庭收入外,還可發揮自我潛能、開拓生命領域,不僅是女權運動者所積極鼓吹,幾乎可說已成為一種不必再討論的社會共識。但這兩份調查報告似乎代表了一股「逆流」,不管聲勢如何,也許大家應該先問對「憧憬當家庭主婦的女大學生」有什麼看法。
在表達看法前,我想起二十世紀美國知名人文學者弗利曼的一次特殊經驗:他和女權運動健將弗瑞丹參加一個電視節目,談的是「受攻擊的美國男性」,在錄像完後的閑聊中,弗利曼向弗瑞丹提起自己的妻子,他說妻子本來在學院裡教書,教得好好的,但後來卻自行辭去了工作,回家改當個家庭主婦,洗衣煮飯做家事,自得其樂。弗利曼本以為眼前這位女權運動者將會對他妻子給予肯定,甚至讚美、羨慕,因為那完全是出於她的自由抉擇。想不到弗瑞丹卻露出一臉不以為然與不屑的神色,這使得弗利曼對女權運動大為反感,因為弗瑞丹的表情讓他覺得:只有外出工作的女性才能成為「健全而理想的女人」;所謂女性的「自由抉擇」,其實就是要大家以弗瑞丹的選擇為選擇,也就是不要「安」於做個母親與家庭主婦。
男人文學者和女權運動者的這段過節提醒我們:一個女大學生畢業後想工作或當家庭主婦,只要那是出於她的「自由抉擇」,我們都應該給予尊重和祝福。當一個女人選擇做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時,我們絕不能說她是受到「愚昧的傳統思想的洗腦」,而想要「拯救」她;就好像當一個女人選擇拋家棄子去做個職業婦女時,我們也不能說她是受到「猖狂的女性主義者的洗腦」,而加以「指摘」。讓她們自己做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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