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0892 卡夫卡的夢幻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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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章 擦掉天才與瘋子間的那條線 3

  二十世紀獨樹一幟、謎一般的小說家卡夫卡,他的小說是個謎,創作動機也是個謎。在法律事務所上班的他經常犧牲晚上睡眠的時間,投注在寫作上;後來更辭去律師的工作,專心寫小說。雖然如此賣力,但卻不發表,在去世之前,還交代親人將他的遺稿全部焚燬。其動機實在令人費解。

  長篇小說《審判》是卡夫卡被討論最多的作品,故事從「一定有人誹謗了約瑟夫K,因為某一天清晨,他沒做錯事,卻被逮捕了。」拉開序幕,然後展開一連串匪夷所思的怪異情節,最後他被兩個黑衣人架到荒涼的郊外,像隻狗般被屠殺。

 有些文評家說《審判》是在探討原罪與上帝的問題,有些說是在描寫現代人被荒謬所威脅的處境,有的則說是在諷刺司法體系與官僚政治。

 但格蘭特卻從精神病理學的觀點指出,《審判》一書的情節,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妄想型精神分裂」病人的文學記述,如果我們假設卡夫卡對其恐懼與不安的探討已瀕臨「被害妄想」的邊緣,那麼《審判》裡的眾多怪異情節即可迎刃而解:

  主角約瑟夫K沒有做錯事就被逮捕(被害妄想),逮捕他的法庭、法官和法律,都給人神秘而曖昧的模糊感覺,K在應訊時說:「在拘捕我和今天的偵訊幕後,一定有個很大的組織在操縱」。

 他「似乎看到」推事在對聽眾席的某人做「暗號」,而所有聽眾和推事衣領上都有某種「標誌」,原來他們是「同夥」。在K主動投入案件後,他發現所有的人似乎都與的案件有關(關係妄想),房東太太變得鬼鬼祟祟,洗衣婦是法警的太太,來和他交涉業務的廠商、甚至教堂裡的牧師,也都想和他談論他的案件。

 他被監視、跟蹤,他有罪的消息秘密而快速地傳播著,所有的人都和他的案件有關連,一切都屬於法院。最後,他無所逃於天地之間。這樣的描述,其實已經等同於一個被害妄想者「夢幻般的內在生活」。

  卡夫卡自己說:「我的創作是我夢幻般內在生活的表現」,他的小說顯然是在探討他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只是我們不知道他的恐懼與不安有多少「精神病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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