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0888 關鍵舞台:來到巴黎的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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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五  助你迸出創意火花的十三項交會 12

  為什麼那麼多傑出的藝術家都會來到巴黎?對一個有抱負的創造者來說,這似乎是必然的,因為他知道他的舞台在哪裡。

  畢卡索、米羅和達利被稱為西班牙的三大現代畫家,但他們都是在巴黎闖出名號,奠定其世界級大師的地位。畢卡索在一九○○年初抵巴黎,年方十九歲;米羅在一九一九年來到巴黎,時年二十六歲;達利在一九二六年到巴黎,當時是二十二歲。如果他們三個人當年都沒有在年輕時代就前往巴黎,以巴黎做為他們主要的活動舞台,而是終生留在自己故鄉的小鎮創作,那他們有可能成為世界級的大師嗎?

  機會可以說相當渺茫。一方面因為巴黎乃是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中葉世界藝術的中心,各種不同的思潮、流派在這裡誕生、交會、激盪、融合,你必須置身其中,接受它的洗禮,才能有反映時代脈動的創見。另一方面巴黎會大大提高你的能見度,讓世人有機會認識你;如果你待在窮鄉僻壤,那麼即使畫得比畢卡索好,也不會有人知道、有人理你。

  創造需要很多條件的配合,在外在條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個人所置身的舞台。二十世紀初年的拉瑪努加,可能是好幾個世紀來最有天分的自然數學家,但不幸的是他出生於世界數學邊陲地帶的印度,在對現代數學一無所知的偏遠城鎮長大,雖然他自修數學多年,獨自完成了很多數學方面的重大發現,可惜的是這些發現都是西方數學家在幾個世紀間陸續發表過的(拉瑪努加缺乏這方面的資訊)。有人發現他的奇才,而鼓勵他到倫敦去更上層樓,但為時已晚,當他在一九一四年抵達劍橋大學時,已經二十八歲,似乎過了一個數學家原創性的高峰期,而且因為水土不服,五年後即怏怏折返印度,並在翌年過世。

  根據統計,美國有一半以上的西洋棋神童,都來自紐約、舊金山與洛杉磯這三個都會區。但這三個都會區的人口只佔全美人口的十分之一,為什麼神童特別多?究其原因是這三個城市的西洋棋成熟度相當高,高手雲集,提供了小孩子最佳的學習和過招機會。它就好像說今天全世界有一半以上的傑出畫家都出現在紐約和巴黎一樣。

  愛因斯坦在一九○五年發表他的狹義相對論時,是瑞士專利局一名默默無聞的職員,看起來似乎是遠離當時歐洲物理學的中心地帶,但我們要知道他那篇論文(事實上一共是五篇)是在赫赫有名的《物理學年鑑》上發表的。雖然剛開始時沒有引起很大的回響,但最少像蒲朗克、維特科夫斯基等大師都注意到了,並且將它介紹給當時歐洲物理學界的名流,而使愛因斯坦的名聲在兩三年間扶搖直上,在一九○九年一躍成為蘇黎世大學的物理學助理教授,奠定了他在學術界的地位和網絡。一流的學術性期刊就是科學家的巴黎或紐約,是他們嶄露頭角的舞台。

  如果愛因斯坦不想和當時的物理主流掛勾,而選擇將他的論文投稿到三流期刊上,或者自行出版小冊子,那結果會如何呢?我們很難預期愛因斯坦會做這種選擇,根據愛因斯坦妹妹的回憶,愛因斯坦當時一直期待、想像「能在有名望的、擁有眾多讀者的期刊上發表論文」,以便「引起注意」,即使是「最強烈的反對、最嚴厲的批評」也好。這不是勢利眼或投機,而是每一個頭腦清楚的人都會這樣做的。   所以,畢卡索、米羅和達利,為什麼會在不同的時刻不約而同來到巴黎呢?對一個偉大的創造者來說,這似乎是必然的,因為他知道他的舞台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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