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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在那種情況下來找我是很自然的,那是他能尊嚴結束生命的唯一方式。
一個七十四歲的皮膚科醫師,常年為帕金森氏病所苦,在一次心臟病發作後,他無法再開車、徒步旅行或做他喜歡的園藝工作。於是他帶著簡單的行囊及一瓶致死量的安眠藥,告別他的妻子、兒子和老狗,到遠地方去找他的另一位老友──六十四歲的經濟學家。
皮膚科醫師和經濟學家兩人在一年前曾共同簽寫了一份「互助協議書」,彼此答應在對方「肉體或心靈上面臨無法治療或沒有希望的情況,而使生命失去有意義的目的,並成為家人、朋友或社會過度的負擔時,應幫助對方結束他的殘生。」
經濟學家知道朋友的來意,但並不多言,只是陪他共度最後幾天的生命,做一些他們仍能共享的少數活動。皮膚科醫師要他的老友星期二晚上不必安排節目,當晚,兩位老友像往常一樣在起居室的窗前共進晚餐,然後互道「再見」。回到臥室後,皮膚科醫師寫了一封充滿感情的信給他太大,又打了一通電話給她,然後吃下四十顆安眠藥,安祥地離開人世。
這是一九七八年八月發生在美國的真實故事,經過全國性的報紙披露後,引起很多騷動、關切和討論。有人說皮膚科醫師的此一行徑是「傲慢自大」,而皮膚科醫師的太太雖然悲傷,但並不感到驚訝,因為丈夫已曾多次公開地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她說:「雖然我瞭解他為什麼這樣做,但我仍然無法接受。」
而那位既瞭解他又接受他的經濟學家則說:「每個人都必須自己做決定,當自然不願為你做某事時,你可能就必須自己做。我的朋友在那種情況下來找我是很自然的,那是他能尊嚴結束生命的唯一方式……,他希望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天是安祥的,也許我們很難想像,但那是一個『好死』。」
只有尊嚴活過的人,才能尊嚴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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