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06109 石頭早就點頭了

●禪是一種自然回歸 6

　　萬物有情。只是默默含情，不被漠漠的你所領會。

　　雲巖禪師問一個和尚：「你從什麼地方來？」

　　和尚說：「從石頭上說話來。」

　　雲巖又問：「石頭點頭了嗎？」

　　和尚不知如何回答。

　　雲巖說：「石頭早就點頭了。」

　　魏晉南北朝時的道生和尚，向世人說法，但不被理會，於是他到山上去向石頭說法，據說石頭聽了，都頻頻點頭。所謂「生公說法，頑石點頭」，雲巖說「石頭早就點頭了」，指的就是這回事。無情可以向有情（人）說法，有情當然也可以向無情說法，這才是真正的了無分別。

　　無獨有偶，西方十三世紀耶穌教會的聖方濟，也曾經對路邊樹上的眾鳥傳教。他將眾鳥稱為「我親愛的姐妹」，根據記載，「眾鳥在他傳教的時候都圍繞著他，被他的聲音吸引，一隻也沒有飛走。」

　　萬物不只「有情」，而且還可以「得道」，道生和聖方濟比現代對貓狗說話的人士更有情。

　　一個和尚從身旁走過。從展禪師用手杖敲一敲旁邊的柱子，然後再敲和尚的頭。

　　和尚被敲得連呼：「好痛！好痛！」

　　從展指一指柱子，問和尚：「那個為什麼不痛？」

　　和尚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接腔。

　　又，一位禪師聽到和尚在堂前敲板子，就張口大叫：「好痛啊！好痛啊！」

　　和尚當場嚇得停止了動作。

　　兩位禪師這樣做，無非是想開示徒弟和世人：萬物無兩，大家如果能感同身受地去感覺周遭事物可能的感受，不只能擴充我們的知覺經驗，重新發現這個世界真奇妙，而且會更加珍惜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