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06105 被一場霜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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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是一種自然回歸 2

  在自然面前,我們更需要放下,放下隨時準備收割和剝削自然的心思。

  有人問省念禪師:「樹開花了沒有?」

  省念答:「開了很久了。」

  那人又問:「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子?」

  省念答:「昨天晚上忽然被一場霜凍了!」

  「一場霜」,指的是那人的問話。因為他一心想的是「有沒有結果」,這種想要「收割自然」的心思,使他把「花」看成只是「果」的過度階段,而無心去欣賞花本身的美,所以花即使開得再燦爛美麗,也等於是被「凍」死了。

  有一位陳道婆,一日上山,看到樵夫們辛苦地砍柴,累了就坐在地上閉目休息,對周遭的美麗景色似乎視若無睹。

  她於是作了一首詩:

      高坡平頂上,盡是採樵翁;

      人人各懷刀斧意,未見山花映水紅。

  樵夫為什麼無法像陳道婆欣賞那映水紅的山花呢?因為他們正在工作中,一心想要得到好木材,不只把如哲人般的綠樹看成是他們亟欲砍伐與獲利的對象,連帶地也對水邊的山花、周遭的美景視而不見。

  這也正是馬克斯所說的:「憂心忡忡的窮人,甚至對最美麗的景色都沒有什麼感覺;販賣礦物的商人只看到礦物的商業價值,而看不到礦物的美和獨特性。」為了換取生活所需,為了積累財富,使人和自然的關係、還有生命都被異化了。

  印地安人有一句古老的諺語:「只有當最後一棵樹木被砍下,當最後一條河流被下了毒,當最後一條魚被抓走後,人們才會發現,金錢是不能吃的。」

  人類屬於自然,但自然並不屬於人類,只有我們放下想要指揮、處置、剝削自然的狂妄與貪婪,我們才能恢復在自然中的本來面目,才有回家的感覺,才能像面對親人一般,以純然的喜悅去欣賞自然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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