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06104 兩竿竹子,一溪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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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是一種自然回歸 1

自然,就是我們的道場;走過田野,就是你進入天堂的最佳途徑。

  有一個和尚問:「什麼是祖師西來意?」

  翠微禪師說:「等沒有人時,我才跟你說。」

  兩人於是來到院中。和尚見四下無人,又上前問:

  「師父,這裡沒有人,請你跟我說吧!」

  翠微禪師指一指院子裡的竹子,說:

  「你看,這一竿竹子長,那一竿竹子短。」

  和尚問:「弟子初入叢林,請師父指點我一個入處。」

  玄沙禪師說:「你聽到清溪流水的聲音嗎?」

  和尚答:「聽到。」

  玄沙說:「那就是你的入處。」

  翠微要弟子「看」的是青綠的竹子,玄沙要弟子「聽」的是潺潺的水聲。人從自然中來,自然界的一切,只要你留意、觀看、傾聽,都是我們悟道的入處和契機。青青翠竹,總是法身:潺潺流水,無非般若。

    有一和尚讀《法華經》,讀到「諸法本寂滅」一句,大疑不解,日夜不斷思索,但都無法參透。

  有一天,忽然聽到樹上黃鶯啼,恍然大悟。於是寫下四句偈子:

    諸法從本來,皆自寂滅相;

    春至百花開,黃鶯啼柳下。

  這個和尚悟出的是:宇宙及人生的最初與最終,均如萬古長空般靜寂,忽然因生緣起,於是百花盛開、黃鶯高啼,雖然只是短暫的一朝風月,但在看似永恆的寂滅中,它們卻顯得多麼動人。

  類似的禪機,在大自然中比比皆是。一個人如果想要找回他真實的自我,重拾赤子之心,自然就是他最佳的道場。因為當我們走進自然時,就是在「回歸」,回到人類所由生的地方。在那裡,「老松說般若,幽鳥念真如」,正等待著我們去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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