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06101 觸目菩提

●禪是一種人間修行 12

    我們是為當下活，不是為等一下活；是為今天活，不是為明天活；是為今生活，不是為來世活。

　　慶諸去參見道吾禪師，請教說：「什麼是觸目菩提？」

　　道吾並不回答，反而叫聲：「沙彌！」

　　在一旁的沙彌即應聲：「在！」

　　道吾說：「給淨瓶添水。」沙彌立刻拿水倒進淨瓶裡。

　　然後，道吾又問慶諸：「你剛剛問我什麼？」

　　慶諸又重複了前面的問話。道吾二話不說，就起身離去。

　　慶諸因此而省悟。

　　「觸目菩提」，意指「眼光所及之處的智慧」。既然是「智慧」，就不是靠「問」或「說」就可以輕鬆獲得，而需個人親自去體會、領悟。

　　道吾叫沙彌，沙彌立刻回應，叫他添水，他立刻去添水。對當下應該做的事，立刻回應、立刻去做，這就是「觸目菩提」，它是劍及履及的行動，而不是光說不練。

　　有一天，阿難問迦葉尊者：「師兄，世尊除了將金襴袈裟傳給你外，還傳什麼佛法？」

　　迦葉叫道：「阿難！」

　　阿難應聲：「在。」

　　迦葉說：「去把寺前的剎竿收起來。」

　　迦葉要阿難去收剎竿，看似顧左右而言他，或是要截斷阿難對佛法的執著，其實是在告訴阿難：世尊傳給他的佛法就是「觸目菩提」──對眼前該做的事，就立刻去做。

　　當下是永恆與時間唯一的交會點，是唯一存在的時間，也是我們唯一可以處理的時間。離開這個時間點，還有什麼佛法、什麼菩提、什麼智慧可言？

　　不好高騖遠，腳踏實地去完成手邊的工作──能將此視為圓滿修行的，才是真正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