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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是一種人間修行 11
美麗新世界,來自污濁舊世界。
洞山禪師上堂說:「各位就利用夏未秋初的時候,到各地去行腳吧!但須向萬里無寸草的地方去。」
不久,他又問:「這萬里無寸草的地方該怎麼去?」
眾和尚聽了,都不知如何回答。
後來,洞山的弟子慶諸知道了,就說:「何不回答:出門便是草?」
草,象徵雜念、俗慮、濁世的種種煩惱。「萬里無寸草的地方」,意謂一個清淨、適意的理想樂土。
有人成天夢想他心中的理想樂土,但卻不知如何抵達。因為一探頭,就發現外面的世界亂七八糟、污穢不堪。但你不走出門,不跨進這個塵世,又怎麼抵達心目中的理想樂土?
慶諸的「出門便是草」有兩個意思,一是塵世本就到處都是草,你不必為此而抱怨、擔心,重要的是你要如何走。你可以若無其事地跨越它們,也可以盡其在我地拔草除草,不只是自己修行,也是在為他人做功德。
另一個更重要的意思是:清淨、適意的理想樂土就在自己心中,不假外求,想到天涯海角去找一個萬里無寸草的地方本身就是妄見,就是「草」。所以,一出門追尋就錯了。
石屋清珙禪師的〈閑詠〉詩:
競利奔名何足誇,清閒獨許野僧家;
心田不長無明草,覺苑常開智慧花。
那個「萬里無寸草」的理想樂土,事實上,就是你的自性、你的佛性、你的真心。如果能一點一滴地清除心中的各種雜念和俗慮,讓「心田不長無明草」,那麼你自性中原本就有的慈悲歡喜種子就會發芽、成長,「覺苑長開智慧花」,那麼即使置身於濁世,亦覺清淨而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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