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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是一種特立獨行 14
敬畏權威、依戀傳統,固然是執著;但一味反傳統、詆毀權威,同樣是執著,而且令人生厭。
臨濟禪師參觀達摩祖師的佛塔,一直走到塔頂。
塔主問他:「長老要先禮佛還是先禮祖?」
臨濟說:「佛和祖我都不禮。」
塔主說:「佛和祖跟長老有什麼冤仇?」
的確,佛祖和偶像跟你有什麼冤仇?何必盛氣凌他?
一位現代的高級知識份子準備結婚,因為學禪的關係,他想要有所突破,而對師父說:「雖然也是婚禮,但我要把所有的傳統習俗都拋諸腦後。」
師父問他打算怎麼做。他說:「我要把貧窮的親友安排在上座,而把達官顯要和有錢的親友安排在下位。」言下似乎對這種「倒行逆施」很得意。
師父聽了,說:「你請大家參加婚禮,是想讓他們分享你的喜悅,但你這種有違常理的安排,會讓窮親戚坐立不安,達官貴人則覺得受到侮辱。這擺明了就是要跟大家過不去,你何必故意如此呢?」
黃檗禪師到鹽官殿上,恭敬地對佛像行禮。
當時還在當沙彌的唐宣宗看了,問說:「修道之人應該不向佛求、不向法求,也不向僧求,如今長老向佛禮拜,到底是想求什麼呢?」
黃檗說:「我向佛禮拜不過是從俗而已。」
宣宗又問:「那還禮拜個什麼?」
黃檗聽了,當下便給宣宗一個巴掌。宣宗說:「和尚未免太粗魯了!」
黃檗說:「這是什麼所在,容你說粗道細!」
黃檗禪師對未來的皇帝(最可畏的偶像)賞以巴掌,表示他的禮佛確實只是「從俗」而已。
該從俗處,就且從俗。你何必「雅不可耐」,故意跟大家過不去?很多人的特立獨行,其實只是「矯情」。能夠自在隨俗而又讓人覺得不俗的,才是真正的得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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