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06056 抖擻精神透關去

●禪是一種特立獨行 6

　　死神說：「放棄一切想望吧！我的獵物。」

　　但有人微笑回答：「不！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有一天，道祖首座和眾和尚論道時，忽然說：「死亡到來時，如何迴避？」

    眾和尚不知如何回答。道祖突然丟下拂子，奄然坐化。眾和尚見狀，手足無措，有人飛奔去報告師父圓悟禪師。

    圓悟來到後，喊道：「道祖首座！」道祖張開眼睛，瞧了瞧師父。

    圓悟說：「抖擻精神透關去！」道祖點點頭，於是又閉上眼睛，溘然長逝。

　　抖擻精神去參透生命的最後一關，雖然無法回來和大家分享他的經驗和領悟，但也算是貫徹始終。

　隱峰禪師臨終前，問眾人：「各地的大德離世時，有的坐著，有的躺著，我都見過。不知道有沒有站著去世的？」

    有個人說：「也有。」

    隱峰又問：「那倒立著去世的，有沒有？」

大家都說沒見過。隱峰禪師於是倒立而亡。

　　即使死了，也要死得「別開生面」。只有真正堪破生死的人，才能死得這麼瀟灑，這麼有創意。

　　隱峰倒立而亡後，屍體屹然不動。遠近人士爭相瞻觀，都驚嘆不曾見過這種奇景。

　　他一個出家當尼姑的妹妹，也聞訊而來，看到這種場面，就上前拍拍隱峰的屍體，斥責說：「老兄，你生前不守禮法，死了還要蠱惑世人！」

　　說完，用手一推，隱峰的身體才踣然倒下。眾僧於是加以火化，收舍利子建塔。

　　再怎麼轟轟烈烈、別開生面的死，也都是脆弱的。但就是因為如此脆弱，才得以顯示出一個人的尊嚴、自在與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