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06036 牧牛與駕車之道

●禪是一種自我瞭解 11

　　每個人都有一頭「牛」，牠替你工作，但又不太聽話。

　　石鞏在拜馬祖禪師為師後，有一天在廚房裡工作。

　　馬祖問他：「你在這裡做什麼？」

　　石鞏說：「我在牧牛。」

　　馬祖又問：「怎麼個牧法？」

　　石鞏說：「當牠走到草地時，我立刻把牠拉回來。」

　　馬祖嘉許說：「你是真的懂得牧牛之道了。」

　　工作就是修身養性，修身養性就是牧牛。我們的妄我像牛一樣有點獸性，容易被各種雜念（草）所誘，常常失控，甚至盲目亂走一通，這時，真我就要扮演牧童，適時地將牠拉回來。牧牛，就是自我管理。

　　精神分析大師佛洛伊德也用過類似的比喻，他說生活就好像在「騎馬」。「馬」代表我們的原我，具有各種獸性本能，想依快樂原則來滿足慾望；而「騎師」則代表我們的自我，他審時度勢，依現實原則來調節本能慾望。

　　有個和尚問：「車子已經停了，但拉車的牛卻不停，這時該怎麼辦？」

　　守初禪師說：「要駕車的漢子幹嘛用？」

　　和尚問的情況很像失眠。牛還是前面的那個妄我，車子則是身體，我們的身體已經很勞累，躺在床上渴望休息，但受識心牽引的妄我依然蠢動不已，還想再向東風舞一回，而在床上翻來覆去。這時，就要勞駕駕車的漢子──你的真我，出來打打牛，叫牠安靜下來。     人的麻煩是心中不只有一個我，不管你稱它們是妄我、真我、原我、自我、超我，生命的困擾主要來自這個我和那個我之間的衝突，它們的爭執讓身為房東的我們不得安寧。而所謂「自我管理」，就是用一個我去駕馭另一個我；你不自我管理，別人就會來替你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