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七一 屠羊人
北京香山附近,有一軍人家庭,平日只有姑嫂兩位婦女在家。嫂嫂生性淫蕩,在後門邊擺了一個尿桶,讓過路的男人小便,若看到對方的陽物可觀,即招他入內姦淫,如此做法,已有幾年的光景。
有一天,嫂嫂和小姑又躲在門縫裡守候。剛好有一個屠羊人推著小車路過,他看到尿桶,就上前方便。嫂嫂看到他的陽物比昔日所見者都要大出許多;心中狂喜,立刻開門將他引進臥房邊,不由分說就脫下屠羊人的下衣,餓虎撲羊般地騎到他身上去。而她小姑則坐在一旁觀看;心想等嫂嫂完事,就輪到自己。
想不到這位屠羊人持久耐戰,從午時一直搞到未時才完事。他從床上爬起來,就喊肚子餓,於是急忙張羅吃飯,填飽肚子後,小姑以為輪到自己了,遂脫下衣褲,撫摩屠羊人的陽物,還用口吮咂,陽物很快又再度勃起。
想不到嫂嫂說:「這個屠夫的陽物堅猛,妳恐怕無法承受,還是由我先來。」小姑不得已答應,又和嫂嫂及屠羊人一起進入嫂嫂的房間。小姑看嫂嫂和屠羊人顛狂不休,但就是不下來,她臨淵羨魚,意亂情急,騷水都流到足踝。眼看沒有希望,她對嫂嫂的誑騙非常生氣,最後竟跑到另一個房間上吊自殺。
小姑的夫家向官府控告,告說她是不堪嫂嫂的折磨才尋短,而不知背後有一個大醜聞。嫂嫂的本夫是個衙卒,在聽到風聲後回來,發現妻子的神色不寧,而且床上的被褥黏膩污穢,私下嚴厲責問,才獲得上情,衙卒於是如實向官府稟報。這是乾隆丙午年刑部福建司承審的案件,在審理完畢後,主審者因為案件的口供穢褻,所以未再向上呈報。這位嫂嫂被判打八十大板的刑罰。(續子不語;清‧袁枚)
故事七二 藥僧
濟寧有一位某乙,一日在野寺外頭,看到一位遊僧正對著太陽抓蝨子,身旁的拐杖上掛著葫蘆,像是在賣藥的。他上前開玩笑地問:「和尚你也賣房中丹嗎?」
遊僧說:「有啊,贏弱的可以變強猛,細小的可以變粗大,而且服後立刻見效,不必等到隔天。」某乙聽了大喜,就說要買。遊僧於是解開身邊衲衣的袖角,拿出一粒如玉蜀黍般大的藥丸,要某乙吞下去。不到煮半頓飯的時間,某乙就覺得下體暴長,過了一會兒,自己摸摸看,竟然比過去增長了三分之一。
但他心裡猶覺不滿意,看到遊僧起身小解,又偷偷打開衲衣的袖口,拈出兩三粒藥丸,一口氣吞下去,不久就覺得肌膚好似要迸裂開來,筋脈則如同被抽拉般,脖子縮短了,腰也變彎了,而陽物卻不斷變長變大,他心裡非常恐慌,但卻無法制止。
遊僧小解回來,看他這副模樣,大驚說:「你一定是偷吃了我的藥!」說著,連忙又拿出另一粒藥丸,要某乙立刻吞下。吃了藥後,某乙才覺得體內的巨變停了下來。他打開衣袍一看,發現陽物已大到和兩腿呈鼎足而三之勢,只好縮頭蹣跚回家。回到家後,連父母都認不出是他。此後,某乙即變成廢物,每天躺在大街上,經常有人看見他而指指點點的。(聊齋志異;清‧蒲松齡)
故事七三 鎖陽
韃靼地方的野馬和蛟龍交配,流洩的精液滲入地表,時日一久,就會像筍子破土而出般,長出一樣東西,上頭豐圓,下面瘦直,鱗甲櫛比,筋脈聯絡,模樣像極了男性的陽具,當地人稱之為「鎖陽」,和「肉從容」屬於同類。
有人說當地婦女好淫者,常就地與「鎖陽」交合,它一得到女性的陰氣,就會勃然怒脹。當地土人也常挖掘「鎖陽」,洗滌去皮後,切成薄片曬乾,當做一種壯陽藥,其藥效比「肉從容」更勝百倍。(南村輟耕錄;明‧陶宗儀)
故事七四 象精
京師裡的大象,每年的六月六日都在郊外的水濱洗澡。公象和母象互相吸引,像人一樣牡仰牝俯,在波浪中交媾。事畢之後,精液浮出水面,腥穢滑膩不堪,管理人員在離他們遠遠的地方汲取,要掏個十天,水面才恢復澄澈。
大象交媾時,不喜人們在旁,一看到有人,就會將對方觸死,方肯罷休。但仍不時有狡黠的人事先爬上樹,躲在濃蔭之中,低頭偷窺,等到大象們離去,立刻掏取其洩出的精液,用來煉製媚藥。(萬曆野獲篇;明‧沈德符)
故事七五 人參飼犬羊
宏光年間,朝天宮道士袁本盈進獻春藥秘方。方法是先用人參餵羊,再以羊餵狗,然後將狗肉切成細碎,拌入草中餵驢,等到驢子交配時,割下牠的陽物,經過烹調再獻給皇上。皇上吃後,幸御宮女,宮女常因抵受不住,受巨創而死。袁本盈即因此而被封為道士太常少卿,車駕用黃蓋雙棍。
乙酉年正月初六日,皇上要天財庫召集內監五十三人進宮演戲,飲酒作樂。皇上醉後性發,淫死兩名童女,死者被抬出北安門。隨後即常常發生這種事,戲曲界的少女幾乎因此而喪失殆盡。(纖言;清‧陸圻)
故事七六 進藥
嘉靖年間,各地佞人倖臣所進獻的房中秘方最多,有些神秘兮兮,外人不得其詳;有些則流傳到民間。像邵元節、陶仲文等方士是取童女初經,用紅鉛煉之,成辰砂之物。而顧可學、盛端明等則是取童男小便(中段),用秋石煉之,得到如解鹽般的結晶。
這兩種方法在今天仍頗為盛行,有不少讀書人也樂於採用。世宗是中年才服食這些丹藥和其他熱劑,激發陽氣,名義說是「長生」,實際上是要逞房中秘戲之快。穆宗登基時還年輕力壯,但也被太監蠱惑,而採用這些秘方,結果陽具晝夜硬挺不軟,竟至不能視朝聽政,而他的龍體也因此受損。當今皇上則最注重聖體的保養,左右之人也不敢再獻上什麼秘方。(萬曆野獲編;明‧沈德符)
故事七七 洗鳥御史
成化戊戌年間,徽州的倪進賢,拜宰相萬安為師,經常在其家中走動,而得到庶吉士的職位。萬安有陽痿隱疾,倪某擅長醫術,特別準備秘方藥洗萬安的陽具,使他得以回春。倪某因此而升任御史,當時京中人士遂稱倪某為「洗鳥御史」。(堅瓠秘集;清‧褚人獲)
故事七八 緬鈴奇貨
甲申年,雲南隴川的叛酋岳鳳被俘虜到京師來,雖然囚在檻車裡,但內閣大臣在馴象所接見他時,都用好話撫慰,還答應給他官爵,直到被綁赴刑場,還不知道自己就要被砍頭。
岳鳳本是移民到緬甸的漢人,他生性淫侈,一身裝飾怪異,肌膚上刻劃著各種刺青圖案,陽具的龜頭上更嵌有數粒緬鈴,為朝中權貴所覬覦。這些緬鈴後來被行刑者割下來,以高價賣給朝中權貴。緬鈴是一種會震動的東西,就算握在手中,手臂也會無法自制的搖蕩,真不知道岳鳳平日是如何獲得安寧?(萬曆野獲編;明‧沈德符)
故事七九 運劍鬥女尼
京師人楊某,研習房中採戰之術,能將鉛條嵌入陽具中,隨著呼吸而伸縮進退,名曰「運劍」。當他運功鼓氣時,鉛條伸長碰壁,還會發出鏗然之聲,又吸氣時,陽具可以吸入半斤的燒酒。家中侍妾及坊曲妓女多受其淫毒,後來,楊某忽然悔悟這並非長生之道,於是又四處尋求丹藥良師。
相傳阜城門外的白雲觀,為元朝邱真人所建,每年正月十九日會有真仙下降,信徒們都前往燒香禮拜,楊某也隨眾人前往。他看到香客中有一位美貌尼姑,衣褶能逆風而行,心想她一定就是真仙,於是趨前跪拜,求學長生之道。女尼說:「你不是在學道的楊某嗎?」楊某驚說:「正是。」女尼又說:「我的仙道需擇人而傳,不能傳給你這種俗人。」楊某聽了,更加驚訝,再三跪拜懇求。女尼遂將他引到僻靜處,給他兩粒丹丸,說:「二月十五日你到某地等我,這兩粒丹丸給你,你可先吃一粒,時間到了,再吃另一粒,我便將仙道傳授給你。」
楊某照她的交待,回家後先吃一粒丹丸,吃後但覺全身毛孔發熱,不再有寒意,而淫慾之念卻比平日更盛百倍,亟思與人交合,但坊曲妓女見到他就紛紛走避,沒有人敢應戰。到了二月十五日,楊某吞下另一粒丹丸,到約定的處所,女尼已先在一靜室等候。女尼脫下衣褲,對楊某說:「盜道無私,有翅不飛,你知道古人說過的話嗎?要想我傳授你仙道,需先跟我交合。」楊某聞言大喜,而且自恃採戰之術,於是聳身而上,不久卻精洩不止,委頓倒地。女尼喝聲說:「傳道傳道,惡報惡報!」說完即大笑而去。
到了五更天亮,楊某才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破屋內。他聽到外面有呼賣豆漿的聲音,匍匐而出求救,在被抬回家中後,過了三天就死了。(子不語;清‧袁枚)
故事八○ 名妓真功夫
山東的拔貢生黃竹蒲,在入京赴京試時經過吳橋縣。因為有一位友人在縣署裡工作,遂順路去拜訪。友人問他見過此地的名妓吳慶娘沒有?黃某說沒有,於是兩人相偕前往。
到了名妓住處,只見粉牆朱戶,頗有氣派。先有一名白髯老奴邀他們入內奉茶,喝完茶,又有一名老婦人出來寒喧數句,帶他們進入內廳,只見廳內四壁掛滿了名人贈的書畫。不久,有一名丫環上前說:「慶娘昨夜宿醉,現在已經起身梳妝了,請兩位貴客稍候片刻。」兩人等了好一會兒,又有一名丫環出來稟報說:「慶娘已梳妝完畢,但因太倦,又伏枕稍睡,等一會兒就會更衣出來見客。」黃某猜測她是在自矜身段,但心想既然有心會見美人,也要等她海棠春睡足,於是又耐心等候。
又過了好一會兒,老婦人出來,捲起簾子,兩名丫環終於扶著慶娘冉冉而至。黃某定晴一瞧,只見這位名妓面粉斑爛,唇膏狼藉,一個小腹大得像水缸,一步步走來,就好像運河裡過閘的糧船。他大驚失色,對友人說:「名妓竟然如此,未免使章台蒙羞!」友人見狀,也懊惱自己先前的失言,悄悄地溜之大吉。
但慶娘卻沒有絲毫愧色,向黃某說:「名妓和名士兩者如何?」黃某說:「兩者是同一等人物。」慶娘說:「既然如此,那我有名妓之稱,又有何慚愧之處?名士手操三寸筆管,馳騁文壇,讓天下人想望他的風采,重的是內才。我的浪得虛名,靠的也不是塗脂抹粉的假面目,而是床席間的真功夫。」黃某笑說:「妳有什麼真功夫?」慶娘說:「我那東西有開合、緩急、擒縱的技術,這也是名士作文章的秘訣,你為什麼還多此一問呢?」
黃某聽了,心中大喜,於是和她上床,領教她的真功夫。事後,對慶娘說:「想不到溫柔鄉裡竟有這等真正的快樂!即使每天抱著西施、潘妃等美女,也無法像妳這般令人銷魂啊!」但不到半個月,他的錢就花光了,等不到參加廷試,就狼狽返鄉。(諧鐸;清‧沈起鳳)
故事八一 陰棗
有某位大老,家裡有不少寵妾,粉白黛綠,同屋而居,彼此爭艷鬥媚,各不相讓。大老年近古稀,貌似童子,周旋在眾美女之間,卻能雨露均沾,沒有力不從心之憾。他為什麼能如此神勇呢?我後來聽他的親信某君透露,才知道大老每天吃七顆陰棗,所以才能老當益壯地夜御十女。採陰補陽雖屬旁門左道,不可為法,但它的效果常有出人意料之外者,不能以無稽之談視之。
大老使用十四名女僕,個個年輕貌美,都是以高價雇來的。每晚將七顆乾紅棗分置在七個女僕的陰道中,在浸潤一晚後,凌晨再取出食用。十四位女僕分兩班,隔日換班,如此川流不息,經過六個月就將她們遣送回家,再換另一批。這些女僕在回家後,無不面黃肌瘦,精神萎靡,需休養數日,才能復原。有身體較弱的,還因此而香消玉殞。(嘗棗記;民初‧拙厂)
故事八二 左宗棠採補
左宗棠晚年常行採補之術,廣蓄姬妾,後房的少女多達三十餘名。等到這些少女行經時,就取她們的經血煉成紅鉛丸,來補身助興。有一位少女含羞不許,左宗棠叫人開導她,但還是說不動,於是就私下將她殺了,埋在後園裡。不久,左宗棠生了重病,常看到這名少女走近他的床榻,他猛然想起往事,於是請道士作法,女鬼叩頭而去,才得平安。
又,曾國藩本有足毛數千,但每次吃羔羊肉,就會掉落數根足毛,到了晚年,足毛已全數落盡。而左宗棠的鬚髮本已斑白,但每次與少女交合,就會轉黑幾分,到了晚年,鬚髮反而轉成像壯年般烏黑。(梵天廬叢錄;民初‧柴萼)
故事八三 道士御女
忻州有一位婦人因家貧而被賣,在離鄉快兩年後,忽然又自己回來。她說當初被賣後,被帶到一處人家,不久就有一個道士前來,要帶她入山,她心裡既疑又懼,但一想既然賣給了人家,也是無可奈何。
道士命她閉上眼睛,只聽到耳邊風聲嗖嗖,過了片刻,道士又叫她張開眼睛,發現已經到了一座高峰上,屋宇房舍華麗乾淨,有二十幾名婦女上前來和她寒喧,她們說這裡是仙府,不必擔心煩惱。她好奇地問:「在這裡要做什麼事?」婦女們回答說:「只是大家輪流陪祖師睡覺而已。這裡金銀多如山積,珠翠錦繡、佳肴珍果應有盡有,都由鬼神供應,呼之即來,生活就像王侯般愜意,只是每月有一次小痛楚,但也沒有什麼害處。」說完就四處指點,說這裡是倉庫,那裡是廚房,這裡是我們的住處,那裡是祖師的住處。然後,又指位於最高處的兩個房間說:「那裡是祖師拜月拜斗的地方。」山上也有供使喚的婢媼,但卻未見一名男子。
她住下來後,即經常在白天被傳喚到祖師的房間,與之交合。而到了晚上,祖師則帶領眾女升壇禮拜,然後才各自回房睡覺。但每個月在月經來潮後,即會被脫去內外衣物,用紅線巨索綁在一根大柱上,手腳不能動彈,而且用綿丸塞住嘴巴,說不出話來。祖師則拿著像筷子般的金管,在她身上尋找脈穴,然後刺進兩臂或兩股的肉內,吸吮流出的鮮血,景像頗為酷毒。吸吮完後,祖師抽出金管,用藥粉塗塞傷口,立刻不覺疼痛,而且很快就結痂。第二天,痂疤脫落,肌膚又完好如初。
那個地方非常高,她探頭俯視,雲雨都在腳下。有一天,忽然狂風大作,黑雲如墨,壓蓋山頂,不久,雷電激射,非常恐怖,祖師也頗為驚慌,他叫二十幾位婦女裸體環抱著他,像肉屏風般將他包在中間。只見火光數度穿入室內,但都一閃即逝,不久,室外伸進一隻大如畚箕的龍爪,將祖師從肉屏風裡抓了出去,然後霹靂一聲,山谷震動,天黑地暗,她只覺昏迷如睡夢,等到醒過來,發現自己已躺在山下的路旁。訊問附近的居民,知道離家只有幾百里路,於是用手環換了幾件遮體的破衣,沿路回鄉。
忻州還有見過這名婦人的父老,他們說她回鄉後面色枯槁,不久就生病死了,大概是因為精血已被道士採盡的關係吧!(閱微草堂筆記;清‧紀曉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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