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713 放手吧!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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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啜飲椰子汁時,看著那一排排鐵籠,我竟對那些猴子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感到好奇起來。

一排鐵籠,裡面關著各式各樣的猴子,雖然有種屬之別,但跟以前見過的也無甚差別,似乎沒有什麼看頭。

離鱷魚表演還有一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既來之則看之。一隻猴子看到我的接近,從地面躍上鐵欄杆,機靈地瞅著我手上的一根香蕉,那是剛剛餵食小象留下來的。

我拿起香蕉,猴子立刻伸手抓住。我起了童心,不想放手,說時遲那時快,牠的另一隻手忽地伸出欄杆,作勢想攻擊我。我本能地鬆手後退,牠馬上抓著香蕉跳到籠子的角落,開始吃了起來,還一邊用曖昧的眼光打量著我。

猴籠邊有一處販賣部,在啜飲椰子汁時,看著那一排排鐵籠,我竟對那些猴子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感到好奇起來。

我不知道泰國人怎麼捉猴子,但對非洲人如何活捉猴子卻略有耳聞。

在非洲的叢林裡,有人專門以捕捉猴子為業。因為是要外銷到國外的動物園,在捕捉過程中不能對猴子有任何傷害,土著們就想出了一種特殊的方法:

他們先準備一些很重、瓶頸狹長的大玻璃瓶子,瓶子裡裝了各種氣味芬芳的水果,然後將它們放到叢林裡的地上。第二天一早,當他們再回到叢林時,就會發現每一個瓶子都「卡住」了一隻猴子,而輕鬆地將牠們抓回家。

猴子為什麼會被瓶子「卡住」呢?原來是猴子聞到水果的芳香,爬下樹來,觀察玻璃瓶半晌,忍不住就伸手進瓶子裡去抓那些水果,但要抽回時,緊緊抓住水果的手卻被瓶頸卡住了,抽不出來;而瓶子又太重,牠無法帶著瓶子跑,結果就這樣被「卡住」了。

其實,這些猴子只要鬆開手,放棄牠們手上的水果,就可以全身而退。但這正是此一捕猴「陷阱」的妙處所在:要這些猴子平白放棄已經到手的水果,簡直比登天還難,結果牠們只好一一束手就擒。捕猴人可說屢試不爽。

有人也許會認為,這些猴子實在是「太笨」了,但仔細想來,人類跟這些遠房表兄弟其實相差無幾。

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不得脫身,但卡住我的並非什麼瓶子或甕子,不是那看起來很「沈重」的工作或他人,而是我手上我心中牢牢抓住、捨不得放棄的東西,那可能是名、可能是利,也可能是愛欲或你貪戀的其他東西。

那才是我真正應該放手的。

於是,我輕輕放下手中的椰子,在悶熱午後的異國園林裡,緩緩站起身來,伸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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