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629 卷五 立秋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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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在木.八卦在乾之日

  接受精神分析的某作家,定期向醫師報告他所作的夢。

  某日,他懷著不安的心情來到相談室。醫師:「讓我們開始你的夢吧。」作家清清喉嚨:「我只記得一個夢。」醫師:「那就說出來聽聽。」說著翻開他的筆記本。「我夢見在一張床上。」醫師露出笑意:「哪裡的床?」

  作家深吸一口氣:「啊,醫師,不好意思,就在您家的床上。我躺在床上,聽到敲門聲,然後您那可敬的夫人走進來,一絲不掛…….我不想欺騙您,尊夫人彎下身來,她的一個……乳房幾乎碰觸到我的嘴,然後我就醒過來。」

  醫師:「我太大的乳房讓你聯想到什麼?」然後按下碼錶。作家遲疑了一會兒:「地下電車。」

  醫師:「很好,從乳房到地下電車是五秒鐘。中度壓抑。」

大凶不吉之辛未日

  最近到公司,發現新建的國民黨中央黨部旁的仁愛路上,停放很多流浪狗車,車上還貼了標語。

  今天看到報紙上說,東門國小師生為此甚感頭痛,因為從暑假以來,被放出的狗即經常出入校園,不僅隨地放尿拉屎,臭氣沖天,有時候流浪狗還會追逐學生。學生們委婉表示:「流浪狗雖然沒有什麼不好,但我們每天一早就要清掃一大堆狗大便,心情很不好。」

  近一個多月來,全校師生都被狗兒折騰得深感苦惱。現在連家長到學校來,也會踩到狗大便,大家終於忍不住大聲抗議:「愛狗之前,先愛人好嗎?」

  入夜後,與妻兒到富貴角的富基漁港吃海鮮,形式有點類似香港的鯉魚門,只是規模小很多。我們在漁港買了魚貨,到一家「李太太海鮮料理店」料理,料理費一道一百元。老闆推薦他家祖傳的「古味鯊魚湯」,果然鮮美可口。

  飯後,沿著北海公路兜風,從石門經金山到野柳,海面上有不少漁船在作業,一盞盞明亮的集魚燈投射在海面,形成一圈圈奪目的藍綠光,如夢似幻。我們不禁下車,站在有著清風和魚腥味的岸邊遙望。現在是鎖管(透抽)的盛產期,這些漁船通常需作業到天明,據說好的話,一晚可以捕獲上百公斤。

  夢見自己一個人坐火車來到斗六或一個類似斗六的地方,時間是晚上八點多,我在車站附近徘徊,看到一些招牌和一些樹,但不知道學校在哪裡。父親託人為我在這裡謀得一個教歷史的敦職,作為嶄新人生的開始。忽然,有一群學生從黑暗中出現,他們都穿著藍色的上衣、黑色的長褲,斜背著書包,以整齊的步伐走到一個站牌下等車。我想跟他們走也許可以到達學校,於是走到他們中間。

五行在金.八卦在巽之日

  關於西方文藝復興運動與商人關係的一些備忘:

  佛羅倫斯是西方文藝復興的發祥地。佛羅倫斯的商人、商人的後代、商人雇用的工匠等擁有一種特殊的視野和心思。

  「一個好的佛羅倫斯人應該經常在商店裡」這句諺語和「佛羅倫斯人最大的樂趣是賺錢和挖苦笨人」這句評語,很傳神地說明了他們的某些習性。佛羅倫斯人不只精明、世故,且充滿活力,而這些,都是拜商業活動之賜。

  佛羅倫斯的商人也許靠巧取豪奪致富。但在致富後,他們做了兩件我們所熟悉的事:一是興建敦堂,藉以贖罪;一是贊助藝術,洗去銅臭。譬如十四世紀初年,一個叫施科瓦尼的放高利貸商人,就出資蓋了一間伊理那教堂,將教堂獻給三位天使,大概是希望日後在最後審判時,能為他美言幾句。他還聘請當時有名的畫家喬托為教堂裝潢作畫,日後很多有志於繪畫的後學,都到這間教堂來觀摩。

  文藝復興時期最傑出的建築師布魯內萊斯基,受佛羅倫斯商業鉅子帕齊家族之託,興建帕齊教堂。這座教堂後來成為人文主義的代表作,和過去高聳入雲的歌德式教堂相較,它小了許多,但也實用許多。與其說它是在重現古希臘羅馬的傳統,不如說它是在反映或符合帕齊家族的現實品味:「將一切東西調整到人類需要的合理範圍內」。大而無當的歌德式教堂是在歌頌遠在天上的神祇,小而實用的帕齊教堂則在讚美人類自身的能力和尊嚴。經商致富,生活改善,使得越來越多的人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心,也找到了做為一個人的尊嚴。

  法國史學家古斯多福說,由於玻璃明鏡的問世,讓人能更清晰地端詳自己的影像,而導致自畫像、自傳、墓誌銘等在文藝復興時期之後大量問世。但如果沒有自我觀念的提昇,那再清晰的明鏡,可能徒增攬鏡者的自慚形穢而已。

  多才多藝的亞伯提是佛羅倫斯一位銀行家的私生子,他在十五世紀中葉就對著不太清晰的銅鏡,畫了兩幅自畫像,英國史學家克拉克說:「多特別的一張臉啊!驕傲而機警,像一匹剛愎自負的名駒。」

  亞伯提也寫自傳,在自傳裡,他信奉「有志者事竟成」的人生哲學,毫無虛飾,也不故做謙卑;雖然他專長的是建築、作曲與倫理學,但在自傳裡出現一段對話——有個人說:「賺錢是一個人所能從事的最自由的事」。

  米開蘭基羅、拉斐爾、達文西都是後來的事。讓西方社會再度成為有自信、有尊嚴、充滿活力的是佛羅倫斯的商人。

  台灣的希望看來還是在台灣的商人和商業活動。文學和藝術?那就等大家在物質上和精神上都發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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