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624 卷四 夏至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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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在土.八卦在離之日

  張君喬遷之喜,參觀他的新房子,果然富麗堂皇。

  在生命的囹圄裡,有人因更換囚衣而放鞭炮,有人因更換囚室而發請帖。

  一個女精神病人塞給A醫師一張便條。A醫師回到研究室,打開來:

  「跟你談話使我不太愉快,但我想你是昨夜和我共度良宵的郵差。我心裡只有B醫師,陰道裡則有一根螺絲起子。我病壞了,但請你不要悲傷。親吻你的陽具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夜行火車上,一個初癒的病人提筆寫信給一位友人:「終於,必須給你遲來的致意……」他停下筆,奇怪地看著自己的手,覺得那不是自己的手;又看看信上的字,覺得也不是這隻奇怪的手寫出來的。轉身望向窗外,窗玻璃上映現出來的竟然是一張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臉孔。他沈住氣,低聲唸著:「終於,必須給你遲來的致意……」這就是自己的聲音嗎?何以如此陌生?他感到驚惶。

  終於,他又再度陷入一個深沈的夢境中。

  波斯灣戰爭中的英雄鮑威爾將軍是個黑人,但並不很黑。其家族是來自西印度群島的移民,在美國社會裡辛苦地往上爬。家族成員在選結婚對象時都往「上」選,也就是要「白」一點,並戲稱此為「在咖啡裡加奶精」。 

  有一天,鮑威爾的姊姊帶了一個準備結婚的對象回家,居然是個白人!家人面面相覷,心裡嘀咕:「這下子奶精未免加太多了!」

  如果你在晚上失眠,那可能是因為你在白天不夠清醒。如果你在中年失眠,那可能是因為你在年少時不夠清醒。

宜上樑.入殮之日

  聽到:有人在上帝的墳邊吹著洞簫,如寡婦夜哭。

  看到一個心理學家的調查報告:

  「你同意有些人更適合生存嗎?」九○%的學生回答「同意」。

  在為了全人類福祉的考量下,需要進行一個審慎而周密的科學計畫,消滅那些不適合生存者。「法律要求你參與,你希望擔任什麼角色?」

  八五%的人希望擔任「決定誰該被殺」的角色。八%的人希望擔任「執刑」的角色。

  想起尼采。

  長年漂泊於阿爾卑斯山和地中海之間的尼采,寄宿於簡陋的旅店或農舍。在這裡,他遇到了純樸善良,對他關懷備至的村夫農婦,也寫出了一系列驚世駭俗的作品。但他卻從未對身邊這些可親的鄰人提起他的著作,甚至不願意讓他們讀他的書。

  有一個婦人好奇地買了他的書,在晚餐後閒聊時,對他說:「尼采先生,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讓我們讀你的書。因為要是有人相信你書中的觀點,那麼一個像我這樣可憐、卑微的人,根本就沒有生存的權利。」

  當然,我理解,尼采的超人哲學——將多數人視為如「乳牛」般溫馴、不會思考、等待被取代的低等動物,而歌頌更高、更好的人類之出現,並非他太藐視人類,而是因為他太熱愛人類。但他所熱愛的可能不是活生生、具體的人,而是只存在於他個人思維裡的抽象人類。對他施以白眼的學界領袖、對他噓寒問暖的村夫愚婦、甚至連他自己,都只是這個「抽象人類」的影子。

  尼采可以無視於自己生活的貧困,但卻不得不迴避這些在他失意潦倒時,送他照明蠟燭、教他做義大利煨飯的村夫農婦的責備。

  對人類進行抽象思考是可怕的。

  報載:美國的「接納胖子全國協會」日前在費城的自由鐘前集會,宣揚該協會的核心訴求:「肥胖人士有權利維持它們原來的模樣,不應該覺得需被迫去節食減肥。」

  費城市長倫迪本身亦是一位胖子,他在會場公開他過去因為肥胖而被取笑、被歧視的痛苦經驗,並強調胖子所受的傷害都是千真萬確的。譬如戲院裡的座位太小,使他經常被卡住,而期待能有「容納所有人」的較大的座位。

  夢見自己站在一條河邊,看到對岸有一棟兩層樓的房子,我知道以前在夢中也曾經到過那裡,我想過河,但卻找不到橋,只看到河邊的草叢裡有很多紅褐色的青蛙。忽然,我就進入了那棟房子,一個老人坐在床上,憤怒地說著話,好像是在批評巴西的國王,屋子裡到處是廢棄的農具,我想老人可能需要人家幫他導尿,這是我以前經常做的事,於是我有了一種賓至如歸和發憤圖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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