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619 卷四 夏至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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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尋尋覓覓。

終於,在一本發黃的筆記本裡,在沾有壁虎眼淚的字裡行間,

尋回我失竊的理想。

五行在木.八卦在離之日

  某種欲望,像攀附在牆角的壁虎,耐心地對我凝望。

啊!你這隻受過洗的爬蟲,溫馴的侏儒,你還沒有邪惡到足以勾引我。

  街頭兩景:一個老人望著歌廳海報上的粉腿,動容地拉了拉他的褲管。一個女人扭著瘦小臀部走出證券行,笑開的紅唇像掀起的馬桶蓋。

  欲望的感染性:

  一隻飢餓的雞:在牠面前放一堆米,雞開始興奮地啄食,但在吃下某個量的米後,就滿意地拍拍翅膀、伸伸脖子,不吃了。

  兩隻飢餓的雞:在牠們面前放一堆米,兩隻雞開始興奮地啄食,同時密切觀察另一隻雞。結果牠們各自吃下的米量,比單獨進食時要來得多。

  三隻飢餓的雞:在牠們面前放一堆米,三隻雞開始興奮地啄食。結果,牠們吃下的米量,又比兩隻雞共食時多。

    四隻飢餓的雞……越多的雞共食,大家就吃得越多。

  減少欲望或者較常感到滿足的方法:不要動不動就無所事事地、容光滿面地上街,看別人在做什麼。

  H去嫖妓。妓女脫掉衣服躺在床上看報紙。

  H覺得受到漠視,他無法勃起。妓女挪開報紙,露出塗脂的臉,催促說:「快點。」H想憑意志力使自己勃起,但辦不到。妓女放下報紙,靠過身來撥弄,還是沒有辦法。H跪立在床上,仰頭看著窗外一片污穢的天空。

  H不知道該不該離去。最後妓女打開門,將他的內褲丟到門外的地上,說:「你來做什麼?」繼續看她的報紙。

  「那個妓女缺乏敬業精神,」H回到宿舍後說:「不過也許是我的欲望不夠純粹。我可笑的布爾喬亞觀念在作祟,我心裡鄙惡她。但我該看不起她嗎?它原本可以順利進行的,但虛偽、可恥而要命的觀念插手其間。我必須再墮落一次,清除我的高貴,讓欲望變得純粹。」

  一個命相學家叫住蘇格拉底,說他是一個裝滿各種邪惡欲望的洞窟。

  「那是真的,」蘇格拉底說:「但是我成為他們的主人。」

  做你欲望的主人。但不必像主人鞭打他豢養的牲口般鞭打你的欲望。欲望,是你和自然孕育的孩子,看顧你的欲望就像看顧自己的孩子,不要溺愛它,但可以有溫馨的期盼,並給予合理的教養。

忌祭祀.嫁娶之刀砧日

  啊!魔鬼,是你嗎?今夜,你為何戴著墨鏡,對我露出彼得奧圖式的微笑?

  醫師:如果你在郵筒外看到一封貼了郵票的信,你會怎麼做?

  精神病人:我會撿起來,看看是不是寄給我的。如果不是,我會打開來,看看裡面有沒有我要的東西。如果沒有,我會將它封起來,丟進郵筒裡。

  其實,不少人也這樣想,甚至這樣做,只是不會說出口而已。

  一個妄想型精神分裂病人和醫師的對話。

  醫師:「你如何稱呼自己?」病人:「你以前就知道我是汪精衛。」醫師:「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病人:「他是死了,但我還活著。」

  醫師:「但你卻說你就是汪精衛。」病人:「我是他的靈魂。他、上帝還有我三個人合力創造出來的。現在我計畫創造一個健康的人種,我的手下正在安排這件事。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又是什摩人?」醫師:「我是這裡的醫師。」

  病人:「你不是醫師,你看起來像個保險公司的推銷員。我望進你的眼精裡,就可以獲得我想要的所有資料。」

  自認為是拿破崙的某君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他幾次想出院,但都被回絕,因為他依然堅稱自己就是拿破崙。一天,病人又吵著要出院。

  醫師:好吧,我再問你,你是誰?

  病人:我不是拿破崙。

  醫師看看身旁的儀器,說:「我不能讓你出院,因為測謊器顯示你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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