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徽亳州有一間「華祖庵」,從外表上看不太起眼,很容易被誤為是一間尼姑住持的佛寺。但它原名「華佗廟」,原是在祭祀東漢末年傑出的醫藥學家華佗,始建於唐宋年間,因為廟的歷代住持都是尼姑,所以才稱為「庵」。
華祖庵的入口雖小,但裡面可是大有堂奧。經過整修後的華祖庵分為廟祠、故居、古藥園和華佗中醫藥文化博物館四個區塊,占地廣達1.3萬平方米,是國家3A級旅遊景區和安徽省的重點保護單位。

廟祠大殿上懸掛「燮理通微」的匾牌,為安徽巡撫朱珪在1797年(嘉慶2年)所題,意思是華佗的醫術調和陰陽、出神入化,已經到了最細微的地步(但原匾毀於戰火,此匾是亳州的知名書法家重寫)。殿內的華佗塑像身穿長衫,腰間繫著藥葫蘆,慈眉善目,神采奕奕。東西兩個偏殿則陳列與華佗相關的文物及古今名人的讚頌詩文。

穿過廟祠,來到華佗的故居(傳說他的故居就在附近),分為元化草堂、益壽軒和存珍齋三部分。中間的元化草堂是華佗研讀醫藥典籍、著書立說的地方(華佗字元化),有一尊華佗坐在書桌前執筆寫書的雕像。東廂房益壽軒,是華佗當年診療病人的場所,西廂房存珍齋,則是華佗存放藥材,炮製、研製中藥的地方。

離開故居,就來到了古藥園,裡面種了很多可以作為中藥材的植物,我雖然是外行,但琳瑯滿目,也覺得其中應有值得深入研究的地方(亳州還因此成為中國最大的中藥材集散地)。古藥園裡還有一座「課徒館」,是模擬當年華佗授徒、講課的場所,據說他還培養出幾個傑出的弟子。不管是西醫或中醫,一定要有完善的教育制度,才能培養人才、帶動進步。




最後,則是以華佗為重點的中醫藥文化博物館,在這裡,除了看到中醫藥的發展史、歷代的中醫藥大師,出現在《清明上河圖》裡的「趙太丞家」,門前所掛代表醫療最高境界的「但願世間人長壽,不惜架上藥生塵」對聯外,也介紹了華佗對醫藥界的貢獻:



描繪內臟解剖圖譜及臟腑辯證理論的《內照圖》與《華氏中藏經》據說就是出自他的手筆。他除了所創讓患者用酒服「麻沸散」來進行手術的外科麻醉法外,在婦幼兒科、寄生蟲療法、心理治療方面也多所貢獻。另外,他還模仿虎、鹿、熊、猿、鳥五種動物的動作和神態,發明「五禽戲」的健身體操,開運動醫學之先河。

而在一篇〈華佗鄉土別傳〉裡更說,「佗少時曾於泥台店種花養魚,讀書養性,與曹操同遊(兩人都是亳州人),故佗實魏武故交(註:魏武為曹操諡號)……魏武起兵,佗居於鬥武營,並於曹巷口西首設藥肆以濟人……」

華佗是真實的歷史人物,在正史《後漢書》、《三國志》皆有傳,《三國演義》裡更有他替關公刮骨療毒、為曹操治頭痛後被其所害的故事,但說他跟曹操是少年時代就認識的朋友,這倒是第一次聽到。
關於華佗,有很多傳說,我在華祖庵裡看到的,也許有不少也只是傳說。大師陳寅恪甚至認為華佗是個虛構人物。走出華祖庵,我在陌生的亳州街頭四顧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相信什麼?
(文:2025 / 1 / 25 照片:2017 / 10 /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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