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901 來金門和風獅爺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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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獅爺,就好像高粱酒,不只是金門的特產,而且還是金門的守護神。

 多年前到金門演講時,承蒙主辦友人熱情招待,帶我們夫妻去觀賞當地的熱門景點。在參觀完一些古宅、寺廟、洋樓、碉堡、坑道後,友人又問:「你們還想看金門的什麼嗎?」我說:「風獅爺!」

 於是我們來到了瓊林,看到那尊可能是金門名氣最大的風獅爺,只見它身披紅巾,昂首直立,手上(似乎)拿著一把劍,裂嘴做吞風狀,胯下陽具還翹豎如葫蘆,在亮麗的陽光下,有睥睨眾生之概。身前還有一個插著香的香爐與燭台,顯然是不時有民眾會來祭拜。

 接著友人又帶我們去看了好幾尊風獅爺,有大有小,有石雕有泥塑,有立姿有蹲踞,有彩繪有原色,真是漪歟盛哉!一般說來,較古老的通常較小、造型也較土或拙樸,但卻也讓我覺得比較可愛,而忍不住上前去抱抱它。

 風獅爺是常見於閩南、粵東的一種獅子雕像(以石材為主),應該是由常見於廟宇前的石獅演化而來,通常被喚作石獅公,多設置在住家、建物的門或屋頂,村落路口的高台上,為大家驅魔、避邪、化煞,保護生人、家宅和村落的安寧。

 但金門的風獅爺似乎特別多,而且造型獨特。友人說那是因為金門多東北風,一年長達九個月,原本草木茂盛的金門,在元明兩朝時植被遭受破壞,居民飽受風害之苦,所以在村落外緣及自家門牆邊、屋頂紛紛設置風獅爺,除了避邪化煞,更兼具鎮風的作用(所以被稱為風獅爺)。而為了鎮風,很多風獅爺也都站立起來,而且面朝東北,張牙裂嘴,要把肆虐的東北風全吞進肚裡。

 但瓊林風獅爺胯下翹豎的陽具又作何解釋?友人笑說,並非所有的風獅爺都有這個「配備」,有的是直統統的一根,有的則將它「藝術化」成葫蘆,有的則是將葫蘆繫在腰際。葫蘆的造型讓人想起李鐵拐那個「什麼當裝得下」的葫蘆,所以可能也是用來裝風的。而且,葫蘆還是「福祿」的諧音,除了鎮邪外,可能亦有祈求賜福的意思。

 其實就像廟宇前的石獅,風獅爺也有雌雄之分,母風獅爺當然就沒有什麼「葫蘆」,她們通常是手上拿著彩球或身上披著彩帶。

 最後,我們來到瓊林的「風獅爺文物坊」,裡面除了有關於風獅爺的歷史、種類的圖文介紹,古董風獅爺的收藏展示外,更有不少創新設計的新形態風獅爺,而功能也從傳統的鎮風、驅魔、避邪、化煞轉移到祈福、添財、健康等領域,甚至成了適合觀賞、收藏的藝術品。

 在文物坊裡及路邊,我們就看到手上拿著元寶、紅包袋,或在造型與色彩上爭奇鬥豔的新型風獅爺。這到底是必然的文明進化或是一時的譁眾取寵,各有論點,但在等待時間給出答案之前,卻已為尋常生活平添了不少花樣和樂趣。

 (文:2025 / 1 / 26  照片:2012 / 6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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